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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與大人物
我常常懷疑我是小人物，因為我常常忘記自己是大人物。 人才與奴才
老一代國民黨總把人才當奴才用；新一代國民黨總把奴才當人才用，此其所以一蟹不如一蟹也！
熱情、靈感與性欲
你不能等有了熱情才救人、你不能等有了靈感才作文。一如妓女不能等有了性欲才接客。——屬於你該做的事，縱屬勉強，你也要做。 配給式的自由、民主
國民黨對老百姓，一切都是配給式的，從柴、米、油、鹽，一直到自由、民主，都是限量配給的。自由、民主都這樣小家子氣處理，其去真正自由、民主，遠矣！ 衣食足了又如何？
「管子」說：「衣食足而知榮辱。」但在國民黨統治下，人民已經無恥得「衣食足而不知榮辱」了。 天才和國特
天才和國特的相同點是：他們可把毫不相干的串在一起。不同點是：天才串在一起的，是真品；國特串在一起的，是假貨。 聰明人．傻瓜．國民黨
聰明人從別人錯誤裡大有所得；傻瓜從自己錯誤裡偶有所得；國民黨從兩種錯誤裡一無所得。 無知與寫作
國民黨統治下匹夫匹婦的無知，常常縮小了我的寫作範圍。 討厭的臉
連戰、丁懋時、張京育、邱創煥都不是兩面人，——他們那一張張討厭的臉，足已獨當一面。 螞蟻
螞蟻絕不因有食蟻獸就不奮鬥。牠們永遠若無其事，奮鬥不懈。 新女性與廚房
過去的新女性走出廚房；現代的新女性根本不進去。 加入那個黨？
開玩笑的說：反國民黨的最有效辦法，不是加入共產黨，而是加入國民黨。——林希翎說毛澤東是最大的「反共義士」，因為老毛毀了共產黨。他媽 的加入國民黨吧，也許你可以毀了它。 慢動作
每在電視中看到蔣經國，就活像看了一段慢動作的紀錄片。 性無能與性有能
性無能的人最喜歡吹他性有能，這種人的賀爾蒙都在他嘴巴上。 鬥爭敵友
對敵人，要永遠鬥爭；對朋友，要間歇鬥爭。 鏡子與尊容
你能消滅鏡子，但不能消滅尊容。 報仇不能靠上帝
上帝給你兩隻手的意思是：報仇不能靠他，你要親自動手。 遠慮與近憂
人有遠慮，必有近憂。 不值得愛
新女性自己愈不值得愛的時候，她們愈抱怨別人不值得愛。 拉鍊問題
小便後忘記拉上拉鍊，——你就是中年人了；小便前忘記拉下拉鍊，——你就是老年人了。 萬里路與萬卷書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不如讀兩萬卷書行零里路。 激濁而不揚清
我在臺灣，激濁而不揚清，因為無清可揚。 經濟問題．政治問題．法律問題
國民黨把經濟問題，政治解決（如包庇財閥是也）；政治問題，法律解決（如以法律繩異己是也）；法律問題，經濟解決（如法官收紅包是也）*。國民黨總是不能恪守本位。 「信心危機」？
吵著說什麼「信心危機」，但對從來沒有「信心」的政權說來，又何來「危機」？ 打擊魔鬼
我的特色是打擊魔鬼，不怕麻煩，是為產品；從麻煩中找銀子與樂子，是為副產品。 代辦之愛
我從不怕女人不愛我。她不愛我，我就加倍愛自己。 對不對與能不能
告訴人對不對比告訴人能不能更重要。 「不知為不知」真義
我總覺得孔夫子「不知為不知，是知也」，這句話被人翻錯了。正確的翻譯應該是：「對不必知道的知識保持繼續不知道，才是有知的表現。」 更真與更假
新女性妄想比真實更真，結果呢，她比虛偽更假。 常識與非常
發現常識的非常部分，是非常之人。 西施眼裡
情人眼裡出西施，西施眼裡出自己。 婚姻看法
女人對婚姻的看法只有一種；男人對婚姻的看法卻有一千零一種。 了解與愛
男人對女人應多一點愛、少一點了解；女人對男人應多一點了解、少一點愛。 臭皮匠與諸葛亮
「三個臭皮匠，勝過諸葛亮。」——在皮革業中和皮鞋店中，這是真理。 獨裁與民主之別
獨裁的統治者是一個人做十個人的工作；民主的統治者是十個人做十個人的工作。 民主好
不管是怎麼糟糕的民主，總比不民主好。 「走大路」與「走大陸」
國民黨以正大光明自居，口號是「開大門，走大路」。其實它是最不敢「開大門」的。一開了大門，「走大路」未成，「走大陸」倒是真的。 富而好「禮」
國民黨鼓吹「建立一個富而好禮的社會」，其實此「禮」乃禮物之禮也、紅包之禮也。 喊「狼來了！」
「狼來了！」的次數喊得太多的結果是：誰也不相信他，他也不相信他。 平靜與表面平靜
表面平靜並不就是平靜。——定時炸彈爆炸前，表面最平靜。 只對自己負責
高人只對自己負責，反倒不對他所拯救的群眾負責。群眾是非不明、群眾忘恩負義、群眾懂個屁，為什麼對他們負責？ 笨人的可怕處
笨人的可怕不在其笨，而在其自作聰明。 製造與解決
有的人製造問題的本領，遠比他解決的多。這種人最好做敵人，別來做朋友。 「口腔期」
「口腔期」應該在床上，而不是在餐桌上。我每看到大胖子，我就認定他把床搬上了餐桌。 秘密與公開
跟女人的事，一律秘密；跟男人的事，一律公開。這種人，可以喻道矣！ 三民主義實在是什麼？
三民主義實在是一種主義上的萬國道德會。萬國道德會把人間神祇一網兜收，從釋迦牟尼到黃鼠狼，無所不包、全要全信，三民主義之亂七八糟，正是如此。
壁上觀是可恥的
永遠不要做壁上觀的人，一個人可以左袒、可以右袒，但必須袒，做壁上觀是可恥的。 奮筆爭自由
奮筆爭自由是爭自由的第一步，也是爭自由的最後一步。第一步在使今人覺醒，最後一步在使子孫覺醒。這兩步都不可缺。頂禮那奮筆爭自由的人，他們比起搞政治的，偉大得太多了。 「富當益堅」與「窮當益堅」
「富當益堅」永遠比「窮當益堅」有可行性。說「窮當益堅」的人，顯然說錯了。 享福與吃苦
洗三溫暖是屁股享福、腦袋吃苦；看電影是腦袋享福、屁股吃苦；聽臺灣學者講演是腦袋屁股都吃苦。 贏過別人與輸了自己
有人只知道贏過別人，郤不知輸了自己。 好人做壞事
好人做壞事，比壞人做壞事更令人厭惡。 沖昏了頭腦
有人「勝利沖昏了頭腦」，有人「失敗沖昏了頭腦」。國民黨總屬於後者，因為它從沒有過真的勝利。 不會自斃
「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就不信。你要打倒多行不義之人，他才會斃呢！ 忘恩與不記仇
人對他有恩，他忘恩；人對他有仇，他不記仇，這種恩怨不明的人，不可交。 遺教遺訓
讀遺教遺訓是吃臭狗屎，研究遺教遺訓是吃了臭狗屎還得把它吐出來，這說明了為什麼我寫孫中山蔣介石的東西要高稿費，——因為反芻太苦了！ 草
有人落草為寇，有人草間偷活。英雄是前者，懦夫是後者。 誰像誰？
絕大部分的國民黨不像黨外，絕大部分的黨外郤像國民黨。 騙的輪迴
人的腦袋總被心騙，心總被層騙，層總被醫生騙，最後醫生又被腦袋騙。 心與層
心帶給人痛苦，層帶給人快樂。神父的錯誤在用心去快樂用層去痛苦，所以只有和尚同情他。 硬心腸與硬雞巴
硬心腸總不如硬雞巴令人愉快。 記憶與新鮮
不要因為別人記憶不好就說你的故事新鮮。 法律與法官
我相信法律，卻懷疑法官。 最安全的所在
停在蒼蠅拍上的蒼蠅，處境最安全。 好姻緣與好離婚
好姻緣固佳，好離婚也不錯（白頭偕老固佳，黑頭拆夥也不錯）。 新女性的毛病
新女性的毛病不在老是離婚，而在老是結婚。 胖子的鏡子
有的人，胖得使鏡子不勝負荷。 親與鄰
遠親不如近鄰，近親尤不如近鄰。 比鄰問題
天涯若比鄰是宗教，比鄰若天涯是藝術。 上床與下床
上床能運動，下床能暴動，此之謂大丈夫（日本政治家曾謂「醉臥美人膝，醒握天下權」者也）。 年少氣盛與年老氣盛
年少氣盛是缺點，年老氣盛是長處。 也是造化
同志揚鑣、情人再見、朋友分手、骨肉失散，人生有如此際遇，也是造化。 三難養
唯女子與小人與熱帶魚為難養也。 良醫有兩種
良醫有兩種：一種是自己能夠把病人治好；一種是知道自己治不好而把病人推薦給治得好的醫生。 美女身段
瘦不露骨，胖不多一分肉，可以喻美人身段矣！ 聖人與石女
古人說對聖人「鑽之彌堅」，我看對石女才更合適。 臭大便變成臭豆腐干
我研究國民黨，然後寫文章出售，只是把臭大便變成臭豆腐干的過程而已。本質是臭的，再除也不能盡也。 水草與債主
野蠻與文明的不同之一是：野蠻人逐水草而居；文明人躲債主而居。 製造敵人
朋友會要我送書，敵人卻買我的書，所以我拚命掐死朋友、製造敵人。 充闊與裝窮
窮人充闊，富人裝窮，是人間最有趣的對比。 出版家的下場
搞出版如玩梭哈，最後有一把牌，會讓你全部輸光。 年老與硬化
年老的可惡是：不該硬化的卻硬化（如肝）；該硬化的卻不硬化（如屌）。 獨裁者與零件
獨裁者永遠不死，他只是換零件。 兩面與一面
有的人絕非兩面人，——他的一面就足令閣下喊救命。 財務能力與性能力
如果沒人向你借錢，你不妨誇張一點財務能力；如果沒人看你表演，你不妨誇張一點性能力。 數典忘祖與數典成祖
無恥的黨外名流數典忘祖，最無恥的黨外名流卻數典成祖。——他們大言不慚，好像祖宗都是他們生的（Herbert Agar說Snobs talk as if they had begotten their own ancestors."他若知臺灣黨外真面目，一定改寫他的話了）。 又是黑貓又是白貓
鄧小平說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老鼠就是好貓，但他不知道有一種黑白相間的貓，又是黑貓又是白貓，卻是不能抓老鼠的壞貓。——這種貓是臺灣黨外特產，難怪老鄧不知道。
舊夢
重溫舊夢就會破壞舊夢，破壞舊夢就會討厭舊夢。 三種關心
少年人關心大小、青年人關心長短、中年人關心硬軟。——從對雞巴的關心角度，可以看出人生境界。 縈懷不義與打擊不義
與其花五分鐘用心去縈懷不義，不如花五分鐘用筆去打擊不義。前者是抽象的，後者是具體的；前者是沒有法子的，後者是想出法子的。 兩類工人
做煤礦工人與做鑿隧道工人大異其趣。——前者在黑暗中只挖出黑暗，後者在黑暗中卻挖出光明。 同胞與鄰居
愛同胞比愛鄰居容易，恨鄰居比恨同胞實際。 不臺獨的原因
我太愛臺灣了，所以不能成為臺獨份子。 溝通與作戰
溝通時上餐桌的人，就是作戰時上廁所的人。 隱士與鬥士
每天朋友遞減的，是隱士；每天敵人增加的，是鬥士。 解題之道
有的問題很奇怪：你把它說清楚，就解決了一半；你不把它說清楚，就解決了全部（或：你去解決它，就解決了一半；你不去解決它，就解決了全部）。 有理和聽起來有理
有理和聽起來有理的不同，就像音樂和軍樂的不同。 不考三民主義
古代的考生一定比現代的考生快樂，因為不考三民主義。 塞言路
為了怕聽別人講話，我只好自己說個不停。 孫蔣之異
孫中山朝人民蓋空中樓閣，蔣介石卻收起房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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